导游手记廿七:日行一善(2)(by 康健)

主办方提供了些水果点心,咖啡饮料之类给大家补充能量。达总借花献佛,热情地招待团员们,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都是达总准备的。吃喝谈笑间,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,大家抬头一看上一批人骑着自行车回来了。这可不是普通的自行车,而是三十个人一起骑行的巨无霸自行车,老唐还是第一次见到。这种大自行车都是专门订制的,整个安大略省只有四辆,价格不菲。四个轮子和皮卡车轮子一样大小,结实厚重。坚固的红色框架上有三十个座位,一排三人,共十排。每排脚蹬下的链条把推力传到同一根轴上,十根横轴最后将动力统一传到后轮的大轴上,带动车辆前进。第一排的角上是舵手,除了蹬车之外还要负责控制方向和刹车,由受过训练的专门人员负责,普通人根本玩不了,拐弯刹车时要格外注意。为了使考察报告图文并茂,老唐忙着给达总和团员们拍照,领导单独照,团组集体照,全体大合照一张都不能少。达总吩咐老唐多拍些团员和老外们的合影,强调要重点突出领导的核心形象。潘主任军人出身,又经常锻炼,年龄最大却身手敏捷,跨坐在第二排正中间,一边是达总,一边是个金发美女,是如蓝公司的前台秘书,身材婀娜,顾盼神飞;有的团员虽然年轻,却体态臃肿,笨手笨脚,骑坐上去都不容易。大家每人发个铜铃铛,以便骑行时听着号子一起摇动,吸引路人注意,号召大家捐款。

大家坐好之后,听了些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项,开始正式骑行。大自行车前后各有一辆灯光闪烁的警车,沿途开路和护卫。舵手很有经验,指导大家如何齐心用力。车子很重,至少要有十个人才能骑得动。蹬得太慢就跟不上速度,脚蹬只是空转,必须跟上节奏才行。上坡吃力,下坡却很轻松,任凭车子滑行,由舵手控制刹车。比较惊险的是转弯之处,因为车身庞大,而转弯的空间却很有限,加上正好是下坡,总觉得车子要翻掉似的,三十个人全靠舵手一人掌握方向,其他人自然有点忐忑不安。潘主任体力不错,兼有美女坐在身旁,蹬车既迅速又轻松;旁边的达总有些滥竽充数,没蹬几下额头上居然渗出汗珠,不知是累的还是转弯吓的。达总常常吹嘘自己在沪上名校当篮球中锋时如何如何生猛,怎样怎样吸引女生眼球,好像乔丹附身,姚明再现似的。今天现了原形,自叹廉颇老矣,全无当年之勇。大家时而一起摇响铃当,时而喊着号子,两旁车道上的车辆都减速缓行,鸣笛祝贺,路边行人更是纷纷侧目,招手致意。大自行车饶了一大圈回到原地,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。潘主任不大过瘾,觉得还没怎么出力就结束了,有的团员已经大汗淋漓了,显然平时缺乏运动。大家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通拍照,把警察也叫来合影。达总趁机填写了好几份慈善活动的退税表格,老唐瞟了一眼,看到落款的地址和姓名都是达总本人,由衷敬佩达总的精打细算,名副其实的上海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