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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爱千寻 —  母亲节送给妈妈的礼物   By 阳光驿站 
母亲节到了,想念远方的妈妈。
听听孩童时代常听的朱晓琳唱的<<妈妈的吻>>吧 :
……
“妈妈曾给我多少吻
多少吻
吻干我脸上的泪花
温暖我那幼小的心
妈妈的吻
甜蜜的吻
叫我思念到如今”
……
这首少年时代熟记于心,随口可哼唱出来的歌曲,今天听着听着,我眼眶湿润了。
那时年幼,时间久远,不再记得妈妈的吻是如何的香甜。听着歌,翻看着一张张旧照片。那张发黄的照片里,刻录了妈妈微微鼓起嘴巴一口一口用口气吹,吹凉那一勺一勺黄蔗糖米糊,送入我小嘴的画面。这一勺勺甜甜的米糊,如妈妈甜蜜的吻,喂养我长大,温暖到如今。
犹记早春时节,布谷声声里,坐在母亲扁担挑着的竹篾编织的畚箕里,用小手紧紧抓着畚箕细细的竖条,听着妈妈哼着断断续续的山歌,跟着妈妈去田野种花生黄豆!
从老房子到岗背塘那块自留地,要走过一段弯弯曲曲的田间小道,要爬一条缓缓而上的小山坡,山坡两旁都是叫不出名字的丛生野草。我还小,走不了那么远,我还小,爬不了这个坡。母亲要让我知道如何耕作,多点时间陪伴我长大,选择让我坐在畚箕上一起去田间耕种,是个不错的好办法。
折一支灌木枝条,追一追红蜻蜓,拍一拍草蜢,吹一吹蒲公英,看看地上成群结队的蚂蚁作窝,堆一堆小沙堆,风吹松树的沙沙声时不时传来……看着妈妈用锄头在黝黑湿润的土里拉成一条条整齐的浅沟,慢慢缓走着,把一粒粒花生黄豆种子小心翼翼放入土里,均匀地撒上一些草灰,再轻轻浇上些水。
看着看着,我喜欢问妈妈很多幼稚的问题,想到什么问什么,心目中,母亲能回答我所有的问题。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听我发问,深入浅出回答我,穿插一些古老的故事,也唠叨一些家常。当然,偶尔也会简单训导一下我要好好读书之类的大道理,但总是温和着说,举着例子说。妈妈说的话,我都懂,懂一辈子。
这些田间话语,这些故事都是那么的简单朴素,带着春天的泥土味,带着春天的灵气,书本上都找不到,耐人回味,足可回味一生。小时候妈妈的句句田间话语,如粒粒种子播入我柔嫩的心田,在母爱的浇灌下,发了芽,生了根,挂满了枝叶,开了花,结了果,一直到如今。
慢慢长大着,慢慢成熟着。正如妈妈所说的,长大的孩子像燕子,总有一天要离开温暖的窝,去辽阔的天空自由飞翔。我要离开小山村,离开妈妈,去远方求学,去远方工作,去远方生活了,我不能一直象小时候一样,牵着母亲的衣角度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。
上中学了。每周日下午,妈妈总是细心地把亲手烹制的热气腾腾,闻香口水欲滴的菜干猪肉用扇子扇凉,小心翼翼的一筷子一筷子装入玻璃瓶里,把我一周的衣物洗好晒干,叠得整整齐齐,有菱有角,帮我纽扣一粒一粒从上到下扣好,拉直每个衣角,对着镜子梳理好我头发,把我布鞋擦洗得干干净净,把我的米袋装得满满的,偷偷地再额外给我一些零花钱,然后送我到村头榕树下,站着不动,静静地看着我背着书包,背着米袋,朝远方走去。母爱,伴随我走向我追求的“远方”。
每一次依依不舍的送别目光里,不管是刮风下雨,还是晴天丽日,不管是寒风凛冽,还是秋风萧瑟,妈妈,我,都带着点点滴滴的泪花挥手离别。儿行几里母亲都担忧啊。在妈妈身边真好!
上大学了。我怀揣一纸交大录取通知书要去远方求学了。家穷得小学没毕业的妈妈在一本密密麻麻写满祝福语的本子上,歪歪扭扭写下”妈妈永远在你身边”几个字,虽然有三个错别字,但这几个字在我心里是永远的”错落有致””别致一格”,是最美丽的书法,是最让我赏心悦目的文字。每一粒文字里,都承载着世上最厚重的母爱!
要出国了。初夏,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后,白云国际机场跑道上隐隐约约看得见酷热地面冒出的濛濛水汽。妈妈看着停机坪上的飞机,又帮我整整有些凌乱的头发,拉拉我有点发皱的衣袖,时不时拍拍我背着的旅行包。依依不舍里一直对我喃喃细语不止。时间久远,记不清具体的话语了,但永远记得那些唠叨的大概。妈妈的每一句话,都铭刻在我心里,雕刻在时光中,无法忘却,任由时光冲刷。
”儿子,出远门有风有雨,是好兆头。自己选择的路,风雨也挡不住。远是远了点,心里有我也不会远到那里去!”
”我和你爸爸身体很好,不必牵挂,不要影响你在异国他乡的谋生。在外无亲无故的,要好好照顾好老婆孩子,要培养教育好后代,千万不要忘记关照好自己,自己才是自己身体的最好医生。”
在妈妈唠叨不止的呢喃里,我强忍着不露出些许去飘洋过海的迷茫, 不想妈妈为此多了牵挂,添了思虑。
风雨过后阳光照射下的灰白云层里,我不知道越洋飞机要飞往的方向。彼时的我只知道要带着暖暖的母爱,带着老婆孩子,带着行李去远方。在某种程度上,母爱,是人生前行的一种动力!
没想到的是,这一次的出发,造就了一直以来遥远的思念。我时时思念着遥远的妈妈,妈妈时时惦念着远方的我。
有了厚重的母爱,没有爬不过的山,没有跨不过的海。母爱的力量无穷无尽,延绵不绝到永远。我带着母爱,飘洋过海,畅游在北美大地!
现在,在母亲节日子里,再一次听毛阿敏演唱的<<烛光里的妈妈>>,以前听了无数次,今天再听,听到了更多歌声外的东西。
……
“噢妈妈
烛光里的妈妈
您的黑发泛起了霜花
噢妈妈
烛光里的妈妈
您的脸颊印着这么多牵挂”
……
听着听着,我脑海里出现了妈妈站在村口小河旁,遥望夕阳西下的远方,脸颊印着对我的牵挂;
听着听着,我模糊看见妈妈的眼睛失去了以往的光华,戴着老花眼镜在煤油灯下密密缝着我的衣衫;
听着听着,我看见了妈妈微弯着腰,一丝丝霜花在黑发里悬挂。
母亲节了,给妈妈一个越洋电话,妈妈说,这个节日是城里人的节日,送花买礼太时髦了。我说我念给你听我刚写好的<<母爱千寻>>吧。我在电话这头念,她在电话那头听。听了一小段后,她说:”明天你还要上班,还是早点睡吧,早睡身体好。你就念这短短的一小段,够啦,我都听懂了” 。母爱,无处不在,又一次让我感动。母爱是这样的朴素无华,洗却了铅华的雕饰,清新自然。
妈妈给了我那么多的爱,我又回报了多少呢?母亲节里,我只有带着心酸的祝福飘向远方!
母亲节了,想起季羡林大师说的:“世界上无论什么名誉,什么地位,什么幸福,什么尊荣,都比不上待在母亲身边。即使她一个字也不识,即使她整天吃“红的。”
节日里,一个多年在外漂泊的游子,我,多想待在妈妈身边,和她一起端坐在炉火前烤红薯,唠叨着从前的故事; 多想变成一只小燕子,漂洋过海去看她。还妈妈一个念想多年的纯洁的吻, 这是一个多年以后成熟的吻,去吻干她那思儿的泪花,去安抚她日思夜想儿的心,愿妈妈晚年得欢欣。
母亲节到了,谨写下这一粒粒文字,可否算是我送给远方的妈妈一份节日礼物?
母爱千寻,祝天下所有母亲们节日里有温情有亲情,开心快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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